第一百零三章:生命转弯

他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,面对南荣锋,瞅着他优雅的动作,还很少有人能把煮酒倒茶的动作做的如此令人赏心悦目,南荣锋确实是一个才子英雄。

南荣锋道:“婵儿不肯就医,若是再这样下去,恐怕命不久矣。”

郑白羽的目光闪过一丝光,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皱,但瞬间便嬉皮笑脸起来。

“七少夫人可是您的夫人,这跟我又有何关系?哎呀呀……可是可惜了那一朵绝世娇兰。”

南荣锋将酒杯推到他面前,抬头瞅了他一眼,淡然道。

“她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,却不相信我的话,她觉得可能找你问问会有结果。”

郑白羽耸耸肩道:“找我?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?”

南荣锋见惯了郑白羽这个无所谓的样子,他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这副态度,但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,却无人知晓。

他站起身,朝向波光粼粼的湖水,湖面上反射的月光映在他身上,像一条条银鱼,在他身上跳起舞来,将他整个人映衬的像龙宫的龙王子。

他忽然失笑道:“这个世上人人都在戴着面具生活,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卸掉所有的面具,郑公子在婵儿面前,可有放松的感觉?”郑白羽一愣,转而失笑的摇摇头,好个南荣小子,他早就知道他对沈婵儿的倾慕之心,今儿反倒拿这件事说辞,恐怕无好事。

郑白羽挤挤眼睛道:“有怎么样?没有又怎么样?你能杀了小爷?”

南荣锋没空跟郑白羽打哈哈,所以直接转回身看着他道。

“所以我要你保护她。”

郑白羽啧啧两声撇撇嘴道:“哎呦喂,这可新鲜了,七少爷求到我身上去保护七少夫人?天下奇闻。”

南荣锋冷着一张脸子道:“她见到你,你该说什么,不该说什么,应该不用我提醒。”

郑白羽抖开斗篷,舒展了下筋骨,像是坐的很累一样,扫了酒桌上,随手拎起了一只银壶,转身之际喝了一口,然后夸张的回身道。

“好酒,上好的花雕。”

说罢,仰头笑了几声,走出了水榭,拐出月门,拎着酒壶的手缓缓放了下来,他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来,轻轻皱起眉头,直奔沈婵儿的房间而去。

这种时候很敏感,他不能再出现在沈婵儿的身边,否则事情就会进一步恶化,他小心翼翼的跃上房顶,放眼望去,却发现院子里毫无人影,门口走过一队侍卫,被一个人影拦住,不知道说了什么话,侍卫队转了个方向,朝远处走去。

郑白羽翻了个白眼,他倒是忘了,南荣锋那小子的思维比神仙都谨慎,他随意的落在地上,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,抬起手,却停在空中,一眨眼的功夫,又坚决的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

沈婵儿安静的模样展现在眼前,郑白羽叹口气,掰开她的嘴,放进了一颗药丸,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,翘着二郎腿,耐心的等她醒过来。

不一会儿,沈婵儿就猛烈咳嗽起来,将胸中沉闷的病气咳了出来,感觉舒服很多,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。

忽然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,沈婵儿的眼神有些迷茫,她这些日子烧的糊涂,搞不清什么是梦境,什么是现实,就算现在让她穿回到上辈子的世界,她也不会露出一点惊奇的表情。

看她迷茫的样子,郑白羽翻个白眼道:“别瞅了,我是活人。”

沈婵儿被他的声音惊醒,深吸口气,才缓缓清醒了些,因为毫无力气,只能躺在**,透过床幔看向外面,看不太清楚郑白羽的表情。

她缓缓道:“我想知道为什么,不管是谁要陷害咱们,总要给我个理由。”

郑白羽转了转眼睛,像是需要考虑一下,然后才道:“你知道知道一句话,这件事情你是牺牲品,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
沈婵儿冷笑一声:“那就是跟你有关系了?你到底是谁?”

郑白羽眨眨眼睛,忽然道:“哎呀,时候不早了,若是被你的丫头看到影响不好,我先走了,今日给你的药够你消化一阵子,若是你再不肯吃药,我又要被南荣疯小子找来给你喂药,好自为之吧。”

说罢,还不等沈婵儿反应过来,郑白羽已经从椅子上消失,沈婵儿再看过去,床边就只放着一张椅子,夜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,吹动床幔,忽闪忽闪。

郑白羽跃上房顶,正要打开斗篷隐藏行踪跃出去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气息,他站定,勾了勾嘴角道。

“不必谢小爷。”

南荣锋负手而立,今夜是满月,明亮硕大的月亮就挂在两人身边,远远看过去,就像是抬手便能触碰到,房顶的风变得大了起来,恐怕今晚该是一场初雪。

南荣锋眯着眼睛道:“现在你已经被我瞄上了,当心为好。”

郑白羽像是吃了一大惊的样子,转回身拍了拍心口,连声道:“我好怕啊。”

南荣锋知道郑白羽就是这个性子,但试问当今世上,能让他南荣锋承认为对手的,除了宫里的九亲王,也就只有眼前这个男子。

见南荣锋严肃的瞅着自己,郑白羽的脸色缓缓沉下来,冷笑一声道。

“那咱们就较量较量,告辞。”

说罢,扬起斗篷,在月光的掩护下,消失在院子里,一路如过无人之境一般,南荣锋无奈的想,或许该换换岗哨部署了,这小子把南荣府当他家后园子来逛。

自从这一晚开始,沈婵儿的病情慢慢的好起来,但是让府医们不解的是,七少夫人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清楚。

被南荣锋质问了几次,几个府医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做出一致的判断:七少夫人好像烧坏了脑子,将会慢慢失去记忆。

南荣锋不得不请了所有的名医,甚至将整个皇宫的御医都请了个遍,但结果都是让人很迷惑,七少夫人的情况很特殊,只能勉强得出结论,确实是因为高烧所致。

最近这段时间阿满忙了起来,南荣锋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他,阿满一个人忙起来有些吃力,不得不跟南荣锋申请,将一泓调了回来,自从上次一泓将沈婵儿的家信送了出去,一泓就被南荣锋惩罚去跟沈府搞好关系,给他了一个艰难的任务,要让沈府重新接受沈婵儿。

一泓回来之后才知道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但也只是惊讶了一阵子,便很快投入了忙碌之中。

一泓带着处理好的公文走到院子里,正好看到南荣锋在练剑,身边六七个侍卫都没能拦住他,一泓皱着眉头,南荣锋的剑术很诡异,而且越来越发疯,再这样下去,恐怕会反噬自己的心脉,走火入魔。

他走上前去,高声道:“将军,属下有事禀告。”

南荣锋没有说话,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杀意,身边的侍卫们被他打的落花流水,但他并没有收手的意思,发了疯的进攻,进攻,再进攻。

一泓有些担心,又叫了一声:“将军!”

南荣锋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,六个侍卫已经四个挂了彩,倒在地上,七爷这哪里是练剑,简直是要人命。

只见南荣锋的一柄剑如一只灵巧的银蛇,蜿蜒曲折之中刚硬如磐石,毫无转移,直刺向一个侍卫的胸膛,那侍卫措手不及之下慌忙抵挡,却不敢反抗,惊恐之下倒在地上,眨眼间那柄剑已经到了胸前。

只听当的一声响,另一柄剑迅速打开南荣锋的剑,一道身影迅速掠过,如燕子掠波,令人眼前一花。

南荣锋剑锋一转,与后来的人交打起来,步步杀招,招招致命,但是接招的人也是游刃有余,化戾气为清风,两人不分伯仲,院子里叮叮当当了好一阵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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