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终究成烤猪了

李治的大老婆王皇后,出身太原王氏,跟狄仁杰老婆出自一个大族。

这些年来,李治疯狂地生儿子,生闺女,生了好多,就是没有一个是王皇后生的。

王家跟萧家都是老贵族了,因此,虞秀姚跟王皇后的母亲柳氏成了手帕交,也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。

去年的时候,虞秀姚的丈夫萧鉴在长安县的家中暴毙,云初还听何医判说此中另有缘由来着。

这个虞秀姚转眼间,就找麻烦找到虞修容身上来了。

不过,这也算是正常,毕竟,狄仁杰刚刚去了李义府家里当屁精,云初也刚刚成为一众军方大佬的屁精。

指望虞秀姚一个寡妇想要光大门楣实在是有难度,所以,化身屁精讨好一下王皇后的母亲魏国夫人柳氏,跟他那个当左仆射的兄弟柳奭,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。

本来是一件挺好的事情,问题就出在她那个不值钱的侄女虞修容不同意。

云初并不介意自己当屁精,因为他是一家之主。

但凡是一家之主的,只要没到李治那个位置上,基本上都是屁精。

想想那条被屠夫扛肩膀上,死掉的黄狗就知道,一家之主的日子过得有多惨了。

要给家里的老婆娃娃弄到足够多的食物,要给他们弄到足够暖和的窝,还要冒着危险整日游走于猎场与屠夫的刀下,如果当屁精,就能弄到这些东西,没人会在意是不是屁精,反正,回家的时候,老婆孩子别指着鼻子骂他是屁精,就心满意足了。

然而,屁精也是有尊严的,他的尊严就是——老子可以正大光明的当屁精,老子的老婆跟孩子可不能当屁精,为此,他们甚至有着极为严厉的道德洁癖。

云初现在就是这样,他不允许虞修容拿妹子给的好东西,去当别人的屁精。

“你怎么对付你那个屁精姑姑呢?”

“她下次再来的话,我就把家烧掉。”

“嗯,挺好的,不过,在烧之前,记得把老爷子积攒了好几辈子的书,统统搬运出来。”

“郎君,你说把开化坊的老房子烧掉以后,要不要在那里修建一座别业,毕竟,那里距离皇城近一些,郎君以后参加大朝会的时候,就不用起那么早了。”

“你郎君是八品官,大朝会不让你郎君参加。”

“不到十七岁的八品官,胜过多少五十岁的五品官,现在不能参加,以后,他们会求着郎君去参加朝会。”

“对,以后请老子上朝的时候,老子就称病不去,哈哈哈……”

崔氏瞅着云初夫妇头并着头在一起奸笑,而且云初的手已经搭在虞修容的腰上,那只手还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向高峰攀爬。

生怕这两人天雷勾动地火,崔氏就刻意地咳嗽一声道:“哎呀呀,不好了,郎君。”

云初面色不虞地瞅着崔氏道:“哪里不好了?”

“大食堂今日一气宰杀了二十头牛,要开办全牛宴,结果把官府给招来了。”

“我们杀的是肉牛,不是耕牛他们来干什么?”

“可能想要一些牛肉。”

“不良人吗?”

“不是,来的人是西市的税吏,他们说咱们家买卖牛的时候没有缴税。”

虞修容怒道:“咱们家的牛是用房子换的,以物易物不算买卖,怎么就要缴税了?

郎君,你且歇息,这种事都是女人出头,我跟崔嬷嬷去看看。”

眼看着虞修容带着丫鬟紫鹃,崔氏以及一群圆滚滚的爪牙去了大食堂,云初就瞅着幽灵一般,在回廊里练习走路的娜哈道:“你就算不练习走路,也一定是乞巧节上最心灵手巧的闺女。”

娜哈冷漠地瞅瞅哥哥道:“练习好了走路,还要练习织布,绣活,还要给你做一双鞋子,别理我,我很忙。

哦,对了,明年给我弄一些蚕回来,还要养蚕。”

云初连忙点头答应,并决定立刻在晋昌坊里,栽种一些桑树或者柞树,也不知道娜哈是喜欢养桑蚕还是柞蚕。

可不敢打消这丫头的积极性,好不容易才起来的好心思,要是错过了,很可能就是一辈子。

这个时节应该不是种树的好时候,不过,这应该难不住晋昌坊里的花匠,他们连三色牡丹都能研究出来,栽种几十棵大腿粗细的桑树,柞树应该不成问题。

现在种下,明年开春发新芽,正好赶上娜哈养蚕……

天气热,人就不爱动弹,云初躺在躺椅上瞅着娜哈走路,看着,看着,就睡着了。

醒来的时候,全身上下似乎被汗水给浸泡了一般,就脱掉长衫,只穿着短衣短裤就离开了家,准备去二牛那里洗个澡松快松快。

云初才脱衣服进了澡堂,马上就触电一般地从澡堂里跑出来,匆匆穿好短裤,就开始用脚一脚一脚地踢二牛的屁股。

这一次,不管二牛怎么躲避,他都避不开里长的大脚,直到被踢得一屁股坐地上,才吼叫道:“停,先说清楚为何要打我,再打不迟。”

云初指着澡堂里面吼道:“怎么把女子放进我的澡堂里去了?”

二牛原本哭丧的脸,马上变得更加委屈了,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。

“这不关我的事,女子是人家带来的,我哪里能拦得住啊。”

“谁?裴行俭?他把公孙带进去了?他们不是早就不来往了吗?怎么还在一起瞎混?这一次裴行俭怎么就不怕老婆了,这么勇敢吗?”

不等二牛回话,就听澡堂子里传来李慎那极有辨识度的慵懒声音。

“裴行俭怎么了,快进来说说。”

云初瞅瞅自己下身穿着短裤,也就不害怕里面的女人了,大刺刺地走进了澡堂,瞅着光溜溜的,在池子里瞎扑腾的纪王道: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说,二牛伺候得不好吗?”

纪王从水里站出来,丝毫不理会自己被四个女人看光这个事实,还一边用晋昌坊开发出来的刺绣副产品——毛巾擦着脸,一边道:“本来就不成,这不,我自己带来了伺候的人。”

云初扫视了一眼几个只穿着肚兜跟绸裤的漂亮女人,发现没有穿比基尼的美女好看,就径直走进了水池,对李慎道:“男人洗澡带女人进来干啥?”

李慎迷惑地看看,四个衣衫被水浸湿继而纤毫毕现的美女,然后对云初道:“那下回带宦官进来伺候?”

云初干呕了一下,将清水撩在自己健壮的胸膛上,同样懒懒地道:“那还是算了,有美人还养眼些。”

有了云初这句话,美人们也就立刻变得活泼起来,不用李慎吩咐,也可能是提前吩咐好的,就有两个美人凑过来,在云初健壮的身体上揉揉捏捏的。

如果云初跟狄仁杰一样守身如玉的话,恐怕当场就要出丑,可惜,在这具年轻健壮的身体里面,居住着一个常年只谈对象不结婚的情场浪子。

他分得清那里是欢场,那里是考场。

如果此时撩拨他的人是虞修容,他会立刻化身人狼,还是那种喜欢嗷嗷叫唤的那种人狼。

“太师傅说你还是处子!”

李慎好奇地瞅着平静无波的云初,很少有少年人能扛得住这样的**。

“男子不应该说是童子吗?怎么用了处子这个话?”

李慎斜了他一眼道:“太师傅说的,你有意见吗?”

云初点点头道:“孙神仙老人家说的对,一定是我记错了。”

勇于承认错误,是云初不多的优点之一,尤其是在孙神仙面前。

“我皇兄努力多年,皇后依旧无子,皇兄想让太师傅给皇后把脉,皇后宁死不从,从那以后,皇兄就再也没有碰过皇后。

你对这事怎么看?”

云初迷惘地看着纪王道:“这是我能参与的话题吗?不如我们还是聊聊裴行俭跟公孙大娘的事情,这事我很熟悉啊。”

李慎叹口气道:“一个八品官的宅院里,摆了一场长桌宴,来了六个公爵,十二个侯爵,十七个伯爵,子爵二十四……男爵估计就像是你以前说的那句话——与狗不得进入……

这样的场面,本王也仅仅在封王的时候有过,从那以后,这样的大场面,就再也没在私人府邸里见过。

所以呢,我皇兄想要废后,这种话自然要来问问你这个交游广阔的小小八品官。

直接问那些公爵,侯爵,伯爵,子爵的,如果答案不是人家想要的,恐怕就没有一个转圜的余地了。”

云初看着李慎亮晶晶的眼睛,长叹一声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天,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大人物突然到我家。

说实话吧,我也不喜欢跟大人物有什么关系,我有我的志向,有我要干的事情,不想因为跟大人物的关系,继而遭受一些无法预料的灾难。

因为,我想要办的事情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达成,不想半途而废。”

李慎听了云初的话,就撵走了那些光溜溜的美女,好奇地靠到云初身边道:“你真的要给整座长安城,铺上一层金箔?”

云初遗憾地瞅着,离开水池的四个各具妍态的美女,万分难舍……

李慎粗暴地将云初的脑袋,掰过来冲着他,吼叫道:“想要就赏赐给你,先回话。”

云初往一边出溜一下才道:“我马上就要成亲了,这个时候送我美女,这不是害我吗?”

李慎继续往云初身边靠,神秘地道:“别人的志向不是公侯万代,就是富贵万载,为何你的志向是给长安贴上金箔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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