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宗厉入狱!

陈善宁手轻轻一拉。

精良的西装“哗”的一声落在地上。

她冷淡看他:“抱歉,我嫌脏。”

宗厉身形倏地一僵。

像是周遭的气场,全被冻结,沉敛。

暗处的保镖们忍不住,迈步就想出来。

从没有人敢这么和先生说话!从没有敢嫌弃先生!

宗厉却目光威压地扫了他们一眼。

尔后,伫立在陈善宁身后,薄唇轻启:

“陈小姐说得对,宗某目前是挺脏,以后会慢慢改。”

陈善宁:……

“别以为这样,我会打消对你的怀疑。”

“不必打消。”

宗厉往前迈一步,站在她身旁,视线落向她的脸:

“陈小姐尽可恨我,骂我,动手也行。”

陈善宁终于看了他一眼。

这人不仅有多疑症、暴怒症,还有受虐倾向?

更得离远点。

她迈远几步,拉开和他的距离。

脚踩到西装,也没管。

宗厉目光深沉,伫立在原地,没再逼近。

陈善宁就那么静静守着手术室,脸上的担忧明显。

宗厉伫立在一旁,沉默无声。

三个小时,在陈善宁忍不住准备找套无菌服进去时,手术室的门总算打开。

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,摘下手套恭敬地走到宗厉跟前:

“宗先生,患者命保住了。

不过全身多处骨折,尤其是手臂,即便恢复也很难像以前一样灵活。

大脑也受创,目前不能确定醒来时间。”

陈善宁身形顿了顿。

也就是说,严霆会落下终身残疾,要是醒不过来,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……

她抬眸,眼眶微红又薄凉地直视宗厉:

“宗先生满意了?”

“你怎么和先生说话的呢?”

主治医生是宗厉特地调来的人,不悦看向陈善宁道:

“出事后,先生比谁都着急,不顾自己腿上的伤,调遣人员、救人侦查。

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,还在这儿阴阳怪气?”

“闭嘴!”

冷厉的声音扬出,宗厉目光森沉落向他:

“道歉!”

“先生……”

“怎么?要我重复第二遍?”

挺拔而立的男人,一股子威压就那么弥漫开来。

主治医生皱了皱眉,不得不低下头。

还没开口,护士们推着严霆从里面出来。

陈善宁冷淡:“不用道歉,我承受不起。”

随后,她亲自走到手术床前,帮忙推着前往病房。

宗厉眉目阴沉。

立体的五官在那一刻变得锋凌。

“林寒。”

“是!”

林寒从暗处走来,领着主治医生离开。

思想教育开始,1万字的检讨也少不了……

宗厉迈步,高昂的身躯伫立在病房外。

病房内,陈善宁在病床边,检查严霆的身体,体贴为严霆盖被子。

宗厉插在裤袋里的大手紧握,手背上条条青筋腾起。

这时,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。

是一批侦查人员赶到,到达病房门口。

为首的凌源问:

“宗先生,真是你报案?”

宗厉“嗯”了声。

一名保镖上前道:“我家先生和受害者严总监有些纠葛。

先生让严总监去挖姜,没过十分钟,严总监就从二楼坠下。

先生有很大的作案动机,凌警不用客气,该怎样就怎样。”

凌源再是刚正不阿,此刻眼皮也狠狠一跳。

这是那位爷啊!

帝京的第一财阀,航空局的顶级大佬,国之信仰……

他皱眉问:“宗先生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你可以解释。”

“不用解释,去警局接受调查。”

说话间,朝着凌源伸出手。

凌源压力山大,但涉嫌命案,再加上宗厉都这么说了,他只能拿出手铐,“咔”的一声拷在宗厉手腕上。

宗厉不怒,反倒容色沉缓。

目光落向病房里的女人:

“别太难过,凌警官刚正不阿,会给你想要的公道。”

“注意身体。”

嗓音低沉磁雅,像在叮嘱妻子。

话落,他主动迈步往外走。

背影高大,尊贵。

也不知道他是被抓的人,还是抓别人的人。

陈善宁:……

没见过主动要进监狱的人。

真病得不轻。

陈莹莹大晚上听到动静,其实早早跟着陈善宁来。

之前一直在暗中观察,这会儿才从外面走进来。

“宁姐,你真的觉得是宗先生动的手吗?”

“不是他。”陈善宁目光微沉。

其实从接到电话的时候,她就知道不是宗厉。

如林寒所说,宗厉这种身份,不至于用这种手段。

“那你为什么让宗先生被抓走……”

陈莹莹一脸疑惑,随后,又惊道:

“我知道啦!宁姐是想报仇,报复之前宗先生将你送进监狱的仇!”

“并不。”

陈善宁一如既往从容冷静。

不恨一个人,完全不在意,又怎么会去报复?

她对宗厉只希望毫不相干。

所以——他自己要被抓走,也与她无关。

陈莹莹若有所思。

宁姐这是真正绝情。

看宗先生的样子,连通往火葬场的方向都没找到……

警局。

一行人跟在宗厉身后。

凌源说:“宗先生现在只是稍有嫌疑,可以取保候审,没必要住监狱。”

“不必。”

宗厉停下脚步,问一旁的警员:

“之前关陈善宁的监狱是哪间?”

“这边。”

警员立即带路。

那是一间小小的监狱,最最最最普通,又潮湿又简陋。

宗厉命令:“腾出来,我住。”

所有人再度惊讶,难以置信。

哪个达官显贵不想脱罪,这宗先生怎么上赶着自虐?

林寒也忍不住劝说:“先生,你后天还要接见盛顿国的航空访东团。

就算要讨好少夫人,也不必这么夸张吧……”

宗厉目光落向他:“同样的话,我不喜欢重复!”

于是,宗厉就这么住进那简陋潮湿的房间。

30来个平方,一张铁焊的长板床,空气里都泛着霉味。

天气冷,被子脏兮兮的。

还有好几只老鼠和蟑螂从他脚边窜过。

宗厉向来讲究,眉头紧皱。

那视线扫过一个个角落,深邃的眸底有情绪在翻涌。

门外的林寒明白宗厉的心思,立即拿出手机“咔咔咔”地拍摄。

一张又一张照片,拍得宗厉身形高昂、帅气,但在狭窄的监狱里,显得落魄。

他拿着照片,驱车去找陈善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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